楚樺這是第一次，主導權全被掌控在長空的手裏。而長空動作時緩時快，仿佛就是壞著心故意不肯讓他得到滿足，這種磨人的陌生快感簡直要把楚樺逼瘋了。

“花兒，喜歡嗎？”長空帶著些喘息的聲音在楚樺耳邊問著。

“喜歡…”

“舒服？”

“嗯……”

楚樺的大腦已經無法去思考這些問題了，長空問什麽他就答什麽，順從得不行，並討好地在長空的唇上吻了吻，只希望對方別再折磨他了。

“乖…”長空接受了楚樺的討好，他低下頭吻住水墨青花的唇瓣。

“花兒的期待有太多，臨時沒時間準備，今天就先滿足你想做到天亮的願望好了。”長空低聲調笑著，他咬住了水墨青花的脖頸，身子向前重重一頂，動作逐漸開始加快。

“啊……！別，太快了！”楚樺被長空刺激得狠了，眼中浮起一層薄薄水霧，渾身酥酥麻麻的，讓楚樺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腳趾。他牢牢攀扶著舉杯對長空的雙肩，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穩得住他承受長空的每一次撞擊。

長空忍不住地叫著水墨青花的名字，一聲聲“花兒”與“媳婦兒”，將楚樺的理智從沈迷中喚回。

聽著長空一遍遍叫他花兒，叫他媳婦兒。楚樺除了呻吟，什麽話都沒說。他只是摟住了長空的脖頸，與他緊貼，在心裏，默默地回應著：我叫楚樺…我是男人……

看著自己身上的性感男人，楚樺又湊上前去索吻。

來這游戲裏已經有些時日，從相識到相知，如今婚也結完了，什麽都做過了，但楚樺並不滿足。長空至今為止從未對他說過什麽愛語，楚樺也不曾問過。他知道長空的承諾，和他送的所有東西，包括那支精心制作的手鐲，都能表現出長空對水墨青花的感情。

可是，他真的很想聽他說……

情至深處，楚樺總是忍不住地想問長空一句“你愛我嗎”或是“你喜歡我嗎”。但他不敢。

自己玩得是個人妖號，長空不知道水墨青花是個男人，楚樺明白自己其實很卑鄙，他沒有資格去問長空愛或不愛。舉杯對長空若是不說，他就等。只是，只是……

在雙方都即將達到臨界點時，楚樺實在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緊緊抱住了長空，在他耳邊，喃喃地說了一句：“我愛你……”

楚樺的話仿佛對舉杯對長空施了魔咒，一瞬間就讓長空瘋狂失控起來。

突如其來的強烈快感讓楚樺吃不消，本就斷斷續續的呻吟變得更加細碎。等到長空終於在他體內解放出來的時候，楚樺已經累得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而長空卻還沒有要罷休的意思。楚樺這才知道，原來要做到天亮，不是隨便說說的啊。

楚樺不記得他一共和長空做了多少次，因為他後來直接昏睡過去了。在意識漸離之前，楚樺莫名回想起了扶搖對他說過的話：游戲而已，別用情太深，把自己給漩進去了。

——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楚樺在心裏默默地笑了笑，陷入了沈睡之中。

長空也沒真的為難楚樺，見他睡了過去，長空也就停下了攻勢，他把水墨青花抱起來，帶著楚樺去沐浴，淩亂不堪的床榻則交給npc整理。

次日，楚樺醒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梓晗似乎沒來叫他起床。摘下了頭盔，楚樺理了理被壓扁的發型，幸好房間內的空調開著，戴了這麽久的頭盔也沒讓他怎麽出汗。

游戲中啪啪啪之後的好處就是第二天起來腰不酸屁屁也不痛，楚樺走進浴室打算沖個澡。

溫熱的水流順著他姣好的身型而下。他的身材一般，沒有健碩的肌肉，也不太纖瘦。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楚樺伸手摸了摸平坦的胸膛。他是個gay，盡管現在社會中依舊有很多反對同性戀的人，但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性取向和自身性別有過一絲的自卑或是不滿。

只是如今，楚樺開始有點羨慕那些女孩子了。舉杯對長空是直男，他喜歡的是水墨青花。而現在，鏡子裏的那個，才是他楚樺，舉杯對長空從來都沒有真正見過的楚樺。

如果他不是男性，就不用為了這些事而苦惱。

別說能不能掰彎長空之類的話，楚樺連向對方坦白真實身份的勇氣都沒有。長這麽大以來，楚樺不是沒有過喜歡的人，但是可以觸碰到的，就只有這麽一個。

——你是楚樺沒錯，但你同時也是水墨青花。反正這是在游戲中，長空也沒有和你奔現的打算，有什麽關系呢？

——就再等等，過一陣子再坦白吧？

楚樺拿不準舉杯對長空知道真相後會有怎樣的反應，但他不想，也不願去面對這件事，總是用各種借口讓自己去選擇逃避。

楚樺用幹毛巾搭在頭上出了浴室，坐在床上，他看著自己貼在床頭的照片。楚母有收集照片的習慣，大概是遺傳，楚樺也有這個愛好。他的床頭和墻上，貼著幾張相紙彩印出來的照片，多數都是水墨青花和舉杯對長空成親當天時的游戲截圖。這些截圖本來是應楚母的要求要給她發過去的，楚樺順手從中挑了幾張出來自己做收藏。

其中一張截圖，是舉杯對長空單膝跪地，托著水墨青花的小手說著什麽。楚樺記得，長空說的是：花兒，你可願做我妻子？

楚樺摸了摸照片中長空的臉，表情十分柔和，他對著那張照片，說出了當時並沒有回答的話：“我願意…”

學校下午才有課，所以梓晗才並不著急叫楚樺起床。上次安景雲提到的小龍蝦店最近已經開業了，趁著下課後，弋堔和安景雲直接到教室領走了楚樺和梓晗二人。

梓晗喜歡吃龍蝦，從清蒸到麻辣，蒜蓉的，油燜的，十三香味的，挨個點了個遍，和安景雲一頓猛吃。弋堔對龍蝦這東西不感興趣，他依舊專註於喝酒，不過這次有楚樺跟他拼，倆人吃了點配菜。

楚樺心裏苦悶，上了桌後就跟弋堔一瓶接一瓶地喝。梓晗沒去管他，安景雲也是如此。他們知道楚樺心裏有事，但既然楚樺不想說，他們能做的就是陪楚樺喝喝酒，讓他自己舒緩舒緩情緒。

弋堔酒量不小，楚樺也不差。本是陪楚樺解悶，結果後來著兩人居然拼起酒量來了。啤酒喝得不盡興就點了瓶白酒上桌攙兌著喝。

這回他們算是喝得高興了，可卻苦了梓晗和安景雲兩人，他們要一人帶個醉鬼回去。安景雲那邊倒還好，弋堔醉了之後不鬧人，安安靜靜的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可乖可乖。

但楚樺就不一樣了，喝醉酒的楚樺那是周身都帶著一種“老子能上天，誰也別攔我”的氣勢。眼看著前方不遠就是他們小區，楚樺卻在這時候推開了梓晗的攙扶，抱著一根電線桿就不走了，無辜地看著這根電線桿：“你說，本大爺是誰？”

梓晗連忙把楚樺摟著電線桿的胳膊挽下來：“你是楚大爺，大爺，咱們回去吧？”

楚樺卻伸出食指晃了晃，他搖搖頭：“不對不對，本大爺是水墨青花。”

“好好好，楚大爺，青花花，咱們回去不？還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如意郎君了？”每次把喝醉了的楚大爺送回家的都是梓晗，他對於怎麽讓楚樺乖乖回去很有一套。

“要！我要去！”楚樺想起來了，舉杯對長空還在游戲裏等著他呢。楚樺嘻嘻一笑，一步三晃地走在前方，嘴裏還吆喝著：“擺駕回宮咯——！”

梓晗無語，他忙追上楚樺扶著他，免得楚樺把自己給摔著了。

回到家，梓晗把這只要上天的醉鬼扔到床上，不慌不忙地從浴室裏拿來潤濕的毛巾給楚樺擦擦臉，已經把人哄到了家裏之後就好辦了，楚樺只要沾到床他就能消停下來。

不過這次楚樺沒按照梓晗預料中地安靜下來，他雙腿在地上胡亂地踹踹，不滿道：“我要上游戲——”

梓晗有點無措了，說讓他回家上游戲都是哄醉鬼的話，他不知道楚樺現在的狀態究竟能不能成功登陸：“大爺，都這麽晚了要不你就先睡覺吧？”

楚樺哼地一聲扭過頭：“我不！”

楚樺固執地不肯睡覺，梓晗也沒辦法。好吧好吧你楚樺才是大爺，姑且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梓晗讓楚樺戴上了頭盔，沒想到，這小子還真登陸進去了。

喝醉了的楚樺口無遮攔，為了避免他說出暴露自己身份的話出來，梓晗也回了自己房間戴上頭盔緊跟著上了游戲。

水墨青花和舉杯對長空這兩個賬號就沒下過線，一直掛在了桃花島。水墨青花趴在長空的胸膛上睡得安穩，長空自從上了線後就這麽一直看著小媳婦兒的睡顏等她醒來。

水墨青花這次上線的時間比往常要晚，但長空感覺並沒等多久，小媳婦兒就醒了。剛要問問水墨青花睡得可好，結果小媳婦兒居然先伸手摟住了他，像只貓兒似的在他懷裏蹭了蹭叫了聲：“夫君~！”

長空倒是被楚樺的反常給搞得一楞。

梓晗這邊上線後卻發現水墨青花和舉杯對長空共同在他們的家園地圖裏，給水墨青花發密聊楚樺也不理，梓晗只好給長空發密聊過去。

【密聊】唐不甩：股東大大！

【密聊】舉杯對長空：青花今天怎麽回事？

【密聊】唐不甩：[流汗][流汗]她今天喝多了，勞煩股東大大照顧照顧，最好讓她別出來浪，這丫頭一喝醉特能鬧。

長空沒再回覆唐不甩的密聊，他已經領略到了這個“鬧”的含義。因為水墨青花察覺自己現在已經滿級，早就準備好了綢扇，整裝待發地打算跟著幫會團一起去做日常。長空要是不答應，小媳婦兒就特別委屈地賴在他懷裏，一口一個夫君叫得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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